雨季 – 大山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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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 – 大山背                       by sketch

雨季的大山背, 那美, 令人陶醉, 散步在雨中, 像是沉浸在夢中, 在畫中。

山色高遠縹緲, 罩上紗, 一層層, 一層層地將天空, 包裹。這飄浮的山,

是百般捉摸不定, 像是個街頭舞者, 興致一來就披露著紗, 向各處飛舞著,

怪的是, 這山亦是百般沉默不語, 像是個蹲在路燈下呆望著風景的老先生,

悶的時候, 從袖口裡掏出一根煙, 靜靜地抽。這層紗, 茫的很, 不知是哪一陣風

吹來, 一下子打散這片朦朧, 連柳杉也打了個寒顫, 撩了撩垂髮, 豎起耳來聽氳氣中的微聲。

芒萁耳尖的清楚, 空氣中的顫慄是油桐花的呻吟, 這聲音薄的幾近戳不破空氣, 有時,  
卻尖銳地向著渺茫的無底洞去, 一線接著一線, 轉上天, 接著, 似一片落葉, 寧靜的抖落下, 
旋了幾圈飄逸, 落地後就不再有動靜。這片葉, 實在是軟弱, 求著上蒼的眼淚, 盡情地灑落, 好落
在久旱的心坎上。這回巧的是,雨神聽著了, 祂有的也祇是一顆水袋作成的心, 破了, 也沒什理由收回。總之, 這山的靈氣十足, 一根草,一點露, 全藏著份感情。山雨驟得急, 一陣滂沱,  
淅瀝淅瀝,  一根根細條冰柱樣地落, 扎著草木咬緊牙叫著痛,

這痛, 不是莫名來著的, 它有它的代價, 那即便是洗退一身污濁, 重見一身碧玉。

故事不知是打哪兒聽來, 是真是假, 只有山泉旁的蔓陀蘿知曉, 她長了對眼,  
也瞧見了故事的來龍去脈, 只是, 山中歲月磋跎, 何年何月真是模糊的蒼白。
橫山鄉是個好所在, 梯田層層疊疊依傍著山巒繞, 像座搭好的旋轉舞台,

她有的是一片蠟染的姿態, 說她像蠟倒是貼切, 在那裡總是瞧不見水彩的澄澈,  
即便是在五月的春光裡, 這綁不住腿的霧氣老愛在山壑裡遊盪, 似煙似雲, 總難分個明白。